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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身后被子一动,是帝疆侧身过来抱住了她。
段九游身体微微一僵,半回身道:“我身上凉。”
他是最怕寒的,她担心冷到他。帝疆搂着她没说话,身上的热气透过两人单薄的衣料渗透进来,似乎连两人之前紧绷的关系也松弛下来。
原来人与人之间不止有语言,一个简单的肢体动作,也能表达情感。
他也许在旁人眼里十恶不赦,但是希望她能信任他。
段九游轻轻地说:“太骁,我不该误会你。”
他音调一贯低沉:“也不算误会。”
一统天境本就是他必要完成之事,他是有过心软,有过犹豫,但是并不代表他狠不下这个心。
他对段九游说:“就算没有大碍山被袭,我也不可能会放过龙族。白宴行的议和书上写着他的野心,他愿尊我为帝,自己却不称臣,我眼里不容沙子,怎会留他性命?既连他都不留,怎会在意他龙族百姓是死是活?”
帝疆音色独特,有少年式的狂傲,也有掌权者的孤清。
这样的帝疆被天境所有神族忌惮,有多少人畏惧他,便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段九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黑暗。
她跟他的路,一开始就不同,她为完成天定之主任务而来,无论观点还是方向都与他背道而驰,她自生来便被赋予守护的职责,注定各族闲事都要管上一管。
九朝神官,说白了是一个维护天境治安的角色,总体原则是能调和尽量调和,不能调和选一个最不听话的打死、打残,留下热爱和平的人们继续统治和生活。
荒族与龙族之争,段九游就是这么干的,可惜天有定主,她挑的那个不算,还要千辛万苦将这个“不听话”的拉回来。
段九游在帝疆怀里转了个身,面向他道:“若是白宴行之后肯对你俯首称臣,尊你为主,你可愿放龙族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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