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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衡满脸得意,以手为笔,升高天玺令。
刚将天玺令挂起来,就发现结印的手指动不了了,手腕上一瞬间犹如坠上千斤巨鼎,牵着他不断向下,向下——
渡衡一惊之下重新望向那座不起眼的宅院,这才发现院中竹椅上坐着一人,院内老树常年无人修剪,恰好挡住了他的身影,渡衡透过树影艰难地张望,迎上了一双,散漫、冰冷的眼睛。
那人以手支头,一派悠闲姿势,另一只手如在操控一只提线木偶,一指下压,渡衡的手腕便再向下,一指上抬,渡衡便不受控制地做出了收回天玺令的手势!
渡衡暗暗心焦,却是摆脱不得,他操控不了自己的手,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
那副单薄的身形,配上那张少年面孔,简直像在做某种游戏,而这场游戏的压迫感,是直达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是谁?
渡衡周身发冷,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被帝疆下了封口咒,短时间内没有二次开口的机会。
帝疆唤了声“九游”。
声音不大,但一直关注这边动态的段九游很快有了回应。
她回到帝疆身边,看到他手心向上,抓出一手青蓝法光,随后一手向下,冲天法阵从天而降,直接将天上的渡衡,修复的神兵,以及打作一团的齐星河和柳天时全部压了下来。
破旧小院像是下了锅“饺子”,摔出满地歪歪扭扭的人,帝疆随意伸展五指,那些人的身上便飘出了丝带一样的光线,这些光线聚集在帝疆指间,正是这些人的思绪和五感。
他将它们汇作一团,浮上半空,凝成一本记录过去的画卷,它们在帝疆的注视下飞速翻页,后随他一指勾动,撕下了有关今日这一页。
这页记忆无风而起,又自上浮,飘荡至待补漏洞的结界处,贴补得天衣无缝。
一时雷云尽散,日头当空,才将帝疆脸上的疲惫映照出来。
帝疆半垂双目,又向门外瞥了一眼,一道光轮自小院发出,圈住整座招招城的同时,使得整座城池的人陷入沉睡。
段九游看到帝疆闭上眼,片刻之后睁开,落在宅子里的人也在同一时间空了。
段九游有些忧心地说:“你动这么大术法,身体吃得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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