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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天时欲争辩,被段九游小手按下:“便算你这死物比旁人高贵,又聪明到哪儿去了?齐星河那种男人根本要不得,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能成什么大器!”
柳天时不欲跟她多谈,胡乱将手一摆,“我的事情不需你管,倒是你——”柳天时视线在她身上一定,笃定道:“你是段九游吧?”
“……”
??
段九游从袖子里找出铜镜,左顾右看,分明还是形似小翠的脸。
——怎么认出来的?
她心里犯嘀咕,嘴上不吭声。
柳天时猜中对方身份,心里反而松散下来,她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润着喉咙道:“天境神仙皆以术法对敌,或结印为阵,或咒法压制,除了鳌宗老祖会用拳头解决问题,谁会用这等莽夫之法?你方才一共打了我三拳,每拳都在调整力度,寻常鳌宗弟子只会蛮干,不会如你这般控制有度。”
“说说吧。”柳天时心知对方有求于她,“找我修什么?”
“凌天白刃。”段九游见她如此直白,以为有商量余地,埋头从怀中掏出原丹,认真道,“这里面是上千条人命,只有凌天白刃才能破而不伤,可这刀让赵奉尘气卷了刃,只有劳你打磨方能重见锋利。”
“他手里那块不行了?”柳天时问。
段九游以为她惦记另一块天时杵安危,据实相告:“活得挺好,现在光溜水滑,白得像玉,就是打磨不成了。”
“他竟活得比我好?!”
谁知柳天时竟然当场变脸,音色凶狠道:“我还以为他会满脸成伤,皲手茧足呢!”
当初两人同时被赵氏兄弟发现,柳天时因知赵奉尘“生意繁多”极费石头,特意将主仆之缘率先结在赵奉礼身上。没成想赵奉尘手中的石头越摸越光滑,自己反而落了一条长疤。
段九游听得恼火:“你与它同为一块山石所出,也算一母同胞的兄妹,怎么不盼着他好?”
“我为何希望他好?我只恨我身子骨没他耐磨,一把战山斧便在脸上留下疤痕,连带心爱之人也厌我!”
段九游越听越荒唐:“真正爱你之人怎会只在意外貌,皮相只是一时之相,若是只因一道长疤、一缕白发、一条皱纹就不爱了,必然不是真心。你也不必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帮我把刀磨快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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