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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不算太大,除去前院酒坊,和两排耳房,正中便是主家居所,两道虚影于行走中渐实,长驱直入地进入到天时杵所居卧室。
段九游揉了揉鼻子,刚一进来便觉不适,卧室里浓香飘荡,是她最不喜欢的紫宁花香,她对这种花过敏,一旦嗅到就忍不住打喷嚏,她强忍鼻酸,朝架子床方向看去。
那上面躺着一个女人,身形瘦削柔美,整个人面朝床外卧着,脸上黑纱已除,裸露着一块自眼皮正中横跨过鼻梁的粗长疤痕。
正是睡熟的天时杵。
帝疆坐在一屏风之隔的外间等候。一来柳天时毕竟是女身,即便是块石头,他一个男子也便在人熟睡时靠近。
这个说法在来时路上便遭到过段九游的嘲讽,她至今没有忘记帝疆在浴房与她争论过的,你我都曾光着身子打架的说法。
帝疆却说情况不一样,他们光着打过,变成人身之后,也就没有什么不能看。
天时杵不一样,没光过,不熟,便不方便看。
二来,回天印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术法,只要修为在神尊以上者,皆能使对方化形,段九游就算术法再差也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
而这世间之事,总有意想不到的波折。
段九游把口诀忘了,比着一个结印手势念叨了半天,硬是想不起最后两句怎么背了。
“是真灵下盼,仙时临轩,还是五方徘徊,云篆皓虚?”
她学得不好,在她师父门下常是被拎出去站罚,抄诵数遍的弟子。如今距离她背诵口诀已过千万年,除去常用的一些要诀外,早将这些还给师傅了。
“帝疆……”
她想喊他过来,鼻子一松,便吸进一口紫宁花香,香气冲鼻而入,正将她忍了又忍的一声喷嚏激发出来。
这一声之后,就好像控制不住了,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柳天时今夜睡得并不沉,心里揣着一桩心事,总不让她安宁。段九游接二连三的几个喷嚏打醒了她的神志,待到段九游好不容易控制住时,两人已经变成了大眼瞪小眼的状态。
“……你。”柳天时看着面前那个细小眉眼的孩子,发出一声疑问。
“……对不住了。”
“孩子”抱拳拱手,挥起小拳头,对着柳天时的脑袋就是一击。
回天印必须在对方沉睡或是昏迷时才能施展,柳天时已经清醒,段九游只能将她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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