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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纔运起绝世轻功,身形如烟掠过乐山险峻的栈道,叁道淬着幽蓝寒芒、显然是剧毒的弩箭便撕裂空气,带着刺耳尖啸破空而至!然而,箭矢离他身前叁尺之距,便被那层自行浮现的“黑日吞天”气罩尽数吞噬,幽蓝寒光无声湮灭。
十二道黑影如同鬼魅,自栈道两侧的嶙峋巖壁间跃下,将他们合围。这些人身着统一的黑衣,其中为首的袖口皆以金线绣着一隻狰狞怒睁的赤红鬼眼——正是盘踞于夔州路、利州路、梓州路及成都府路,兇名昭着、手段狠辣的「血瞳卫」!
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盯上了苏清宴,一路尾随至凌云窟。只是洞内结构实在太过复杂幽深,他们最终跟丢,更无法确定苏清宴究竟从哪个洞口进出。但他们篤定苏清宴终会现身,便在这唯一的“正路”出口外,日夜轮守,苦候了两个多月。
此刻,终于见到苏清宴现身。苏清宴其实并不认识这些人和血瞳卫,双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苏清宴的名号早已响彻天下,或许这便是招致覬覦的缘由。
十二名黑衣死士中,为首的血瞳卫声音嘶哑如金铁摩擦,刀锋冰冷地直指苏清宴怀中的木盒,厉喝道:“交出你盒子里的东西,可留你全尸!”
苏清宴心中念头电转:“‘交出盒子里的东西’?难道他们竟知晓盒中所盛是血菩提?我此番前来凌云窟,自认行踪已足够隐蔽隐祕,难道从踏入此地伊始……”他越想越惧,不是怕死,而是怕祕境暴露。人的贪婪无底,伤亡再重也会前仆后继。
苏清宴哈哈大笑:“若知我是谁,你们还敢劫?明知送死还来,黄泉路是你们自找的。不知就滚,免得死得冤。”
血瞳卫不知他的名号,闻言大喝:“狂妄!”錚亮钢刀如风箏般砍向他门面。苏清宴不闪不避,眸中金芒乍现,“噬心梵音·镇魂”发动!目光扫过,七名死士突然调转刀剑,劈向同伴。馀下五人被他袖中“轮回印”击中佩刀,精钢刀刃如活蛇反捲,缠住主人咽喉!
“这样的武功也敢劫我?本想放你们一马,既然知我祕密,留不得你们。安心上路吧!”苏清宴双掌合十,第五卷“噬心梵音·镇魂”与第六卷“大黑天怒相·破阵”同时爆发!死士耳中响起万千怨魂嘶吼,兵刃不由自主互砍。血瞳卫急运功抗,苏清宴化作九道残影,每道结不同法印,在他身前匯成巨大黑色莲台。
“黑日莲台·渡劫——开!”
兵器碎裂剎那,血瞳卫的剑刺到苏清宴背心。谁知剑尖触及袖袍,激起巨大黑日!他足踏黑莲升空,莲瓣落处地裂四尺。“该结束了,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苏清宴反手扣住剑身,“轮回印”金纹爬满刀身。在血瞳卫惊恐目光中,宝剑调转,携黑日净世之力贯入他胸膛!
苏清宴摇头看着地上尸体:“何必呢,让你们离开,你们偏来试我新功。”
血菩提的祕密除了他或者火麒麟再也没有人知道了。他随手挖坑把十二名黑衣死士还有血瞳卫一同埋尸。
回头望凌云窟:“老朋友,下次再来,后会有期。”翻身上马,飞驰向江陵府。
当苏清宴风尘僕僕赶回江陵府,迎接他的不是喜悦,而是噩梦。陈府朱门外,叁百铁甲禁军森然列阵。曾经车水马龙的十里长街,只剩兵戈冷响。一位紫袍官员展开黄绢圣旨,声如寒冰:“奉天承运!陈氏富可敌国,当解朝廷北伐之急。特借白银二千万两,粮草一百万石,即日交割!”
王雨柔踉蹌而出,发髻散乱,跪在石阶:“大人!陈记现银不足百万,这是逼我们变卖祖產啊!”
官员冷笑,挥手抬出十馀樟木箱——全是陈记钱庄账本。“无现银,便以钱庄、酒庄、茶庄抵债。”他俯身捏起王雨柔下巴,“或者…夫人入京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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