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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早安晚安,叮嘱的话语一段一段,至多也只能得到对方一个‘知道了’、‘好’、‘放心’。
或许是习惯了这个模式,谢慈一直都不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和薛至都对彼此太熟悉了。
太熟悉了,甚至连一直在主动的人都感觉不到自己在这份暗恋的感情中卑微的地位。
谢慈轻声跟薛至告别,他抬眸静静看着雪融化在灰黑的泥土中,其实离远一点也好,就像青鸟怎么会停留在刺猬的身上,一些无谓的猜测本就不该存在。
更何况,他早已配不上薛至了。
*
谢慈放下手中的行李,任由仆人接过。
他本以为谢家这会儿该是没人的,却没想到推开门便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父亲。
谢家别墅的大厅布置着一片黑白灰色系,头顶的吊灯显着冷白的光,这让整个大厅都显得分外冷淡空旷。
“父亲。”谢慈淡声道。
他名义上的那位父亲此时捏住手中的书页,将书本捋顺后端端正正的放在身前的茶几上,动作近乎有种刻板又冷漠的感觉。
“回来了。”对方说。
谢慈顿住,他不认为他这位对工作严谨到废寝忘食的父亲会因为血缘关系特意抽出时间来等他回家。
事实上谢慈并没有想错,对方见到他后的第二句话便是:“这两天周家那位摆宴,你抽空去一下,礼物给你备好了。”
他并没有问谢慈任何一句多余的话,就好像他的亲生儿子是可以随意送出去的礼物一般。
谢慈手背轻轻绷住,苍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一条显出的青筋,好一会儿他才道:“父亲,我不去。”
他说的是‘我不去’而不是‘我不想去’。
谢慈很少会违背谢父的命令,他更多时候是谢父用得顺手的工具,是谢父名义上的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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