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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被帘影筛进寝殿,薄薄一层光雾弥漫在玉几与氤氲的香气之间。乐安仍半倚在榻上,发丝散落肩侧,绵被微乱,指间还残着温度。
墨玄低声笑着替她整理衣襟,那笑里有一种昨夜未消的柔意与不舍。他动作极轻,指尖贴过她的发,眼底却掩不住占有的深色。
乐安被他缠得几乎起不了身,伸手推他胸口,语气带着懒倦的笑意:「你该去玄虎军了。」
墨玄的目光沉了沉,仍紧紧搂着她,额头抵在她颈侧,低声道:「想再多留一会。」他一向寡言冷峻,只有在她面前才有几分近乎任性的温柔。乐安被他绕得心口微软,只得轻拍他肩,哄着说军中还需他安抚。
直到寝殿外传来通报声,墨玄才不情愿地松开。临行前他仍俯身,亲吻乐安的唇,目光里满是难掩的恋慕与不放心,轻声嘱咐她好好歇息。
他方才转身,乐安便注意到殿门外站着的人。周砚书一身素色常服,神情拘谨却坚定。墨玄显然早就发现他,只是刻意拖了许久才离开。乐安看出那份小小的占有与吃醋,唇边不觉漾出笑意。
「进来吧。」她开口时,语气柔和。
周砚书进殿,低头行礼。晨光正好照在他侧脸,显得有些紧绷。乐安仍未全然理好头发,衣襟口微散,却自有一种不容亵渎的从容。周砚书一时怔住,神色复杂,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乐安看他这样,反倒先笑了:「一早便来,可有要事?」
周砚书垂眼,似乎是鼓起勇气才开口:「殿下,臣听闻玄虎军一案既已翻转,副将周砚骁已返回玄虎军,臣……臣想请殿下允臣一见。」
乐安神色一凝,端起茶盏的手略顿。
「你确定要见他?」她语气仍柔,却不再带笑。
周砚书深吸一口气,指节微紧:「臣确定。臣在大理寺时见过他一面,虽相隔多年……但那正是臣的亲弟。」
乐安沉默片刻,眉目间掠过些许思索。她想到温辞先前曾提过两人相貌有几分相似,如今听他亲口承认,才知这对兄弟竟被命运拆散至此。
她将茶盏放下,语气终于柔了些:「他如今暂留军中,我允你见他,但需有人安排。」
周砚书抬眼,眼里闪过一丝难掩的感激。
正此时,殿外传来轻敲声。温辞踏入殿中,依旧一身淡衣,神色如风。见周砚书在场,他只微微一礼,便走至乐安身侧。
「殿下未用早膳?」温辞语调温润,似不经意地望了眼尚未完全整齐的榻面,目光深处却有一抹暗藏的笑意。他亲自扶她起身坐至榻边的案前,吩咐人上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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