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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乐安只觉浑身似被浸在蜜水里,甜腻到发涨。夜里是墨玄沉狠的索取,白日又要应付温辞的缠黏与细腻,楚轻臣还时不时带着伤来装可怜讨安慰。这几日下来,她竟有种「要被榨干」的错觉。
她瘫在榻上,望着雕花帐顶,暗自腹诽:这样下去,还不真得魂飞魄散不可。
想到这里,她翻身抱着软枕,眼珠一转,忽地灵光乍现。
「霜花,明日陪我出门。」
霜花正收拾几案,听见这话一愣:「殿下要出府?」
「嗯。」乐安眯眼一笑,语气里带了点撒娇的软:「这些日子闷坏了,本公主要来个女子日,只和你一道出去逛逛。」
霜花虽有犹豫,却也舍不得公主闷在府里,便低声应下。
翌日清晨,乐安穿上一袭淡紫云罗,外罩轻纱斗篷,头上只简单戴了金丝步摇,并未显公主威仪。她特意换上了戴帷帽的打扮,帘纱微垂,隐约遮掩住明艳的眉眼,看上去更添几分若隐若现的风情。
温辞听说她要出门,早早守在廊下,似笑非笑地迎上来:「殿下今日兴致倒好,可否让属下随侍?」
「不要。」乐安抬手拦住,笑盈盈地拒绝,「今日是女子日,不要男人。你们整日里都黏着我,我都快要被缠坏了。」
温辞装作受伤,眉眼低垂,声音轻缓:「殿下竟这么嫌我……」
乐安心一软,还是伸手轻戳了戳他的额头:「别闹,改日补给你,成不成?」
温辞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终于退开,却在袖中暗暗使了个眼色,安排人远远随行护卫。
城中正值年节将近,街市比往常更显热闹。
两人自公主府的马车下来,换步行入街。
长街繁华,酒旗林立,茶肆与书坊交错,货摊上卖着糖饼、花灯、彩线。叫卖声、说笑声此起彼伏,宛若一曲热闹春歌。
与她印象中古代的严肃冷清截然不同,容朝街市中的男女交往毫不拘束,女子大方明艳,或结伴而行,或挽着数名男子同行,谈笑声声,毫不避人耳目。
高门贵女往往一人携三四男侍同行,男子衣着华美,腰间佩玉,走在女子身后,显得恭顺却又自成风景。那些身份高贵的男子,反倒是戴着帷帽或幕帘,掩去大半容貌,只露出线条清俊的下颌,举手投足,便引人侧目。
乐安边走边看,心中暗暗感慨。这和她印象中「古代」的画面全然不同,在这里,女子自若昂然,男子却成了温润的附属。
她想起自己如今身边三个男人,心头一阵发热,脸上却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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