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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管理人员向络腮胡男人汇报:“确实是她,下午逃跑、袭击守卫的也是她。”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程晚宁,忽然在某一刻放声大笑。
除了他身边的部下,没人能听懂他在笑什么,又或许是对猎物勇气可嘉的赞赏。
不是谁都能拥有这样的胆量,对待生死淡漠到可怕。
相比之下,她身边那位从出门起就魂不守舍的男生,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人之所以被称之为人,是因为其具有的七情六欲。因痛苦而悲伤,因绝望而恐惧,起承转合无需逻辑。
可她看起来毫无恐惧,也浑然不知绝望为何物。哪怕下一秒就扣动扳机,飞溅的血液下,她或许仍旧是这个淡漠的表情,心绪永远不会因外物而改变。
络腮胡男人没多废话,转身迈向东边的大楼。他挥了挥手,示意守卫跟上。
两名人质被枪抵着,身不由己地移动着,连左右乱看都会被守卫警告。
程晚宁在逃亡时没观察过东边的大楼,只知道它是除了工作楼、宿舍楼和食堂以外的地方,看起来人迹罕至,但离大门挺近。只要找准时机,逃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与此同时,队伍最前头的人脚步一顿,问起水牢的事。
管理层有条不紊地汇报着处理进度:“昨晚发现后第一时间派人抢修,关押的犯人暂时放了出来。目前昏迷的四个已经全部送往医院救治,有一个确认溺亡,另外三个还在抢救,但醒来后可能会得肺水肿。”
听见有员工死亡,络腮胡男人忍不住痛骂,下巴浓密的胡须随愤怒抖动着:“不争气的东西!”
这句谩骂并不是在为逝去的人命惋惜,而是替自己花出去的钱感到不值。
成年人的利益总要经过细致衡量,他吐字刻薄又无情:“那几个猪仔一直不开业绩,花大价钱治好也没什么价值。得了肺水肿的就放弃治疗,丢在医院别管。等死后随便找块地方埋了,也好过在废物身上浪费钱。”
络腮胡男人又问:“查到水位上涨的原因了吗?”
“是供应源那边出了问题。我们派管理员抢修的时候,新来的那一批有人趁乱逃走了。”
“人抓回来没?”
“一共逃了五个,现在抓回来三个,人就在前面。”
说到这儿,管理员放慢脚步,引导络腮胡男人看向前方迎面走来的几个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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