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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心里的情绪复杂得像一团乱麻,她以为两年时间能让自己改变,能让自己在他面前不那么……没出息,可现在看来,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轻易就被他的温柔击中。
那些关于人生规划的分歧,那些想要变得更独立的决心,在他的注视下,仿佛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可又确实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沟壑。
她吸了吸鼻子,对张嬷说:“嬷嬷,您继续吧。”
张嬷点点头,手上动作轻柔了些,开始给她推拿。
曾婳一咬着唇,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却硬是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推拿完,张嬷拿起药酒,倒了一点在掌心搓热,对曾婳一说:“这药酒涂上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话音刚落,池衡就伸出手臂,掌心朝上递到她面前,语气带着惯有的纵容:“咬我吧。”
他还是这样。
明明她曾经那么任性,明明她曾经那么决绝地离开,可他依旧记得她所有的习惯,依旧能一眼看穿她的逞强。
可她呢,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他的感情,不知道这两年的时间,到底有没有抚平过往的一切,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裂痕,还能不能修复。
她不想承认,可脚踝的疼痛却让她无法再思考。
药酒沾上皮肤的瞬间,灼烧般的痛感袭来,她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臂,低头狠狠咬了下去——
像是要咬死那个不肯承认自己依旧依赖他的自己。
池衡没躲,甚至没皱眉,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说:“一一,我在。”
药酒的灼热感渐渐褪去,留下脚踝处闷闷的疼。
曾婳一松口,看着池衡手背上那圈清晰的牙印,红痕中间还泛着点湿意,心里头又慌又涩。
张嬷收拾着药酒罐,嘴里念叨着:“这伤啊,得养两天,别急着走动,小伙子,我那有小瓶的药酒,你拿一支走。”
池衡站在一旁点头,低头看了眼她那只断了跟的高跟鞋,又瞥了眼她绷紧的脚背,忽然开口:“得换双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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