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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告诉她,和池衡在工作场合碰面,无疑是把私人恩怨拖进公事里,风险重重。
可城东那个项目,还有云端筑梦这四个字,挠得她心头发痒。
她深吸一口气:“地址。”
“我在楼下等你,我接你去,四十分钟够吗?”池衡的声音里藏着笑意,又自问自答道,“按你以前的速度应该够的。”
“……”曾婳一咬了咬唇,没应声,直接挂了电话。
她转身冲进浴室,冷水扑在脸上时,才稍微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躁动。
曾婳一拎着包下楼,池衡正倚在车边看手机,他抬头看见她精心卷过的发尾和脸上的淡妆时,眼睛亮了亮。
“工作需要而已。”
曾婳一拉开副驾的门,刻意忽略他目光里的热度:“开车吧,别迟到。”
池衡没反驳,绕到驾驶座坐进来,车子启动时,他忽然递过来一个保温盒:“吃饭。”
是那个熟悉的保温盒,边角被磨得有点发白,还是大学时他陪她去老巷口生煎铺买早点时用的。
她没拒绝,打开了盒盖,氤氲的热气冒出来,混着鲜美的虾香,瞬间填满了车厢。
她捏起一个,轻轻咬开小口,滚烫的汤汁涌出来,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漫开,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皮薄,汁多,馅香。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她咀嚼的声音和车轮碾过路面的轻响。
曾婳一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想起他说的“相通却不同”——或许就像她和池衡,曾经共享过那么多亲密的记忆,如今却要在全新的轨道上,小心翼翼地寻找共存的可能。
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人,他正专注地开车,阳光落在他的手背上,那道缠着纱布的伤口格外显眼。曾婳一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赶紧别过脸,假装看风景。
有些纠缠,果然躲不掉。
车子稳稳停在公司门口,曾婳一抬眼望过去。玻璃幕墙反射着晃眼的阳光,楼体上“云端筑梦”四个金属字看着比新闻里低调,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锐气。
她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笃笃的响,像在给自己壮胆。
池衡从另一侧下来,看她站在原地不动,走过来问:“不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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