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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琰。在她落马的那一刻他救下了自己。
此刻昏睡的李琰,清削脸庞抵着卫姮的额头, 浓密的剑眉,英挺鼻梁下薄唇有些干燥, 浑身热烫烫的。大抵察觉她已醒,也动了动唇角,睁开了凤眸。
男子低哑嗓子道:“醒了?”宽阔的胸膛把卫姮往怀里又紧了紧。
“嗯……谢谢你, 李琰。”卫姮呢喃着他的名字。
此刻荒郊野岭, 雨过后偶有鸦鸣几声, 他们的声息便仿佛胶缠起来。李琰温柔地蹭了蹭她娇嫩的脸颊, 关切道:“翘翘儿可有受伤?”
平日里虽同在京都, 可如今各自已有各的事务忙碌,李琰有他的军事,卫姮也时常在皇家药园和京都的官医馆轮值。官医馆是为京属百姓设的,日常有医学博士带领助教们前去诊脉断症, 有时候忙起来,一上午都没空闲喝杯水,所以素日也少有见面。
“应无。”卫姮被他下巴蹭得痒痒的,心底儿柔软,侧过杏雨梨云般的脸颊答他说。
李琰便放心了,支剑站起身子,也是甚奇怪,不晓得是否昏得过久,只觉身体干燥得莫名,头也痛。
弯腰下去,牵住卫姮的手将她也扶了起来。
卫姮拍着屁股后面的碎草屑。今日出城时天气还尚好,风清日朗的,她着一袭烟云穿花雪缎裙,上身是桜色的斜襟短襦,搭着轻盈的披帛。此刻被雨水淋得,悉数都贴在了婀娜的身姿上,勾勒出娉婷娇满的莞尔曲线。
手上竟还攥着给李琰带的小食盒,可能就无意识攥着,藤编的盒角都有些蔫巴了,唯有里头的马蹄糕还在。正好,今晚不至于挨饿。
忽而一瞥,发现李琰的后背和手臂都刺破了,连忙垫起脚尖,抚过去道:“你受伤了?让我瞧瞧!”
只是一点擦伤而已,李琰并不感疼痛,倒是身体里的热灼得怪异,女子甜美的幽香一近,他热得更甚了。
李琰作淡然一哂:“无碍,翘翘儿无事便好。”
卫姮心有余悸地收回手,述说道:“傍晚的那帮匪徒,似是你仇家,说要将我抓去给什么郡爷欺辱。他们是谁?现在我们可要走回去?”
细雨还在绵绵的下着,周遭一片白雾氤氲。李琰墨黑长发高束,身上笔挺的玄黑戎服尚算好,因着军中戎衣多有能抗水,便只有衣表一层水汽。
低沉道:“是阿史那拙儿!他记恨我多日,只怕为着今天这一出,已经在城内蹲点了很久。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说着抚了抚卫姮湿乱的仙云髻,仰头查看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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