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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砚肺都要气炸,他不求她,她就不该轻易把他拉回来!
她一个翻身下床,赤脚着地,汹汹几步走到窗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窗户大大掀开,随意捡了个东西,就对着他紧闭的窗发泄似的狠狠砸了过去。
宿星卯竟敢拉黑她,从来都只有她谢清砚拉黑旁人的份,被人拉黑还是平生第一回。
谢清砚低头再看了眼那鲜红的符号下的一行小字“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心在坐过山车,抛得忽上忽下。
越看越是火冒三丈,她好不容易主动示好一回,他怎么敢将她拉黑了,眼眶泛起酸意,谢清砚又委屈又生气。
气愤不已地拿着手上能够得着的物什,一下接一下就往他窗上扔。
若不是夜深,怕惊醒了谢锦玉,她一定要砸开他的窗,揪住他的衣领,破口大骂。
不如何时,那边窗开了。
他没开灯,黯淡的天光里,静屹着一道影,像一棵孤独的松,巍巍矗着,脸被飘拂的纱帘遮蔽,看不清,只能见单薄的白衬衫在风里猎猎荡开,似一片揉皱了的云。
一只玩偶穿过山间吹来的风,落在他身上,宿星卯弯腰,将它拾起,拎在手中,轻轻掸了掸上头的灰。
他站在洞窟般的窗户,隔着院落与昏沉的夜色望向这边,整个人像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宿星卯垂下眼,指腹缓慢抚过玩偶带笑的脸,问:“不要了吗?”
他声音沙沙的,带着一丝倦意,和少许鼻音,有些嘶哑,像小时候他们一起捣鼓过的老旧录音机,磁带线卡住了,声音也断线了,掠过电流嘶嘶的杂音。
一点也不好听。
谢清砚心里像揣了个石头,沉甸甸,喉咙也堵着东西,如鲠在喉,讲不出话。
她既想质问他凭什么要拉黑她,又不想让他见到她泛红的眼,和强忍在眼眶内,摇摇欲坠的泪珠,昂头偏过脸,佯作坚强:“你拿去扔了吧。”
“如果我不想丢呢?”
“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关我屁事。”谢清砚背过身去,她咬住牙齿,因太过用力,两腮酸胀得疼。
手掌摁在窗把处,往外一拉,就要闭上窗户。
山风呼呼捎来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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