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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没有逃脱开,同她一般。
宿星卯顺着腕骨爬升,抚摸她纤长的指骨,握画笔磨出的薄茧,连绵小山峰似嶙峋起伏的手掌骨,一寸一寸,细致入微地摩挲。
再高高举起,让整片掌,密不可分地贴合在他的脸颊上。
就像她在主动摸他的脸一样。
身体的温度是天然的测谎仪,它能矫正所有掩饰的情绪,不安、忐忑、紧张、愤怒、害怕,这些怪异的心情,在翕张的毛孔,发烫的皮肉下,通通暴露无遗。
谢清砚不愿与他接触,再度往回扯手。
他垂眸,素日里平淡无波的眼里,起了一丝阴晦的波澜。
“我很讨厌吗?”
他松开力度,仍由谢清砚猛然将手抽回,惯性使然,她的手往后甩了下,在快要撞击在僵硬铁门上的一刹,宿星卯将小臂枕向她颈后,为她挡住。
疼痛迟迟未来。
“谢清砚。”宿星卯定定看她,目光近乎黯淡,像没有光彩的星子,他再次询问:“我很讨厌吗?”
不是咄咄逼人的追问,他声音很轻,轻得好似在颤,轻飘飘地落进她耳朵。
宿星卯怎么可能不讨厌,与她轰轰烈烈的炮仗性子完全相反的冷淡寡言,总是能凭借这副面孔当做“正面案例”,博取长辈的厚爱,美其名曰“懂事成熟”,加上一骑绝尘的成绩将她远远甩开,从性格到学习,方方面面衬得她一无是处。
这些也就算了,谁知十年惹不起也躲不起,从小到大还在一个班级,成绩单一发下来,回家就是她谢清砚的死刑宣告日。
自小被母亲与这样的人相比较,如今又抓住她的把柄,稀里糊涂,成了这团乱麻的关系,简直是她的克星,真是恨死他了。
谢清砚张嘴——当然,没错,你就是很讨厌,我最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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