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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荒谬情潮结束,理智回笼。
清醒时刻的自尊心作祟,一种羞耻的愤怒占据思维,谢清砚无法接受自己真正面对性欲的一面。
与在网络上侃侃而谈不一样,切身经历和纸上谈兵完全是两回事。
她正是懵懂好奇的青春期,对性的认知仍处于口嗨没事,但实际“人有欲望,是可耻的,低劣的”阶级。
这是性教育匮乏、保守的结果,让成年人都讳莫如深,谈性色变。
更遑论青葱年纪的少年,更成了沉重的包袱,沉甸甸往心里压,享受完即刻便陷入深切的自我厌弃与否定里。
她神色恹恹,缩进沙发中,蜷作一团。
谢锦玉女士知道一定会杀了她。
这是错误的,谢清砚嘴巴一个劲咬着指甲盖,十指都秃噜皮。
她在心里重复,漫画只是漫画,漫画不能变成现实。
她应该正常一点,不可以有那样糟糕的性癖。
谢清砚惴惴不安。
宿星卯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谢清砚咬牙点进去。
宿星卯的头像率先映入眼帘,是在别墅后山拍的一丛刺芹,丰涌的雾蓝色在翠浪般的草叶间兀自盛放,说起这张照片,还是很久前与谢清砚一道拍的。
那会也是在某个假期,热夏,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天是搪瓷蓝。
谢清砚背着油画箱去山上写生,她不是有耐心的人,性子急躁,啥事儿都叁天打鱼两天晒网,唯独对美术情有独钟,自幼儿园握起画笔起,就没再放下过。
谢宅别墅依山而座,后山院子,一条小径蜿蜒,直通灵泉山。半山里景色优美,种了漫山遍野的桃树,每逢春日,小桃灼灼,乱红如雨。
夏时亦是芳草萋萋,鲜浓绿翠,行在此间,处处风暖烟霏,还以为误入了花乡里。
灵泉山是天然的写生地,谢清砚周末常抱着画板,在山上一坐就是一下午。小时画简笔、彩铅、油画棒,大些素描、速写、色彩,彼时正痴迷油画,尤其是印象派风格,她迷恋上观察同样的景致在不同光影里的变幻,别样纷呈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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