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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呦!您可歇歇吧!”林令一惊,怕她跟官府的人起争执,好说歹劝地拖着人往门外拽。
负责此案的柳捕头和画师各瞥了他们一眼。
官府的人早知道她有疯病,整个乐安城都传遍了,谁也没愿意跟疯子一般见识。可疯子比任何人都认真对待此事,甩开林令重新进屋,“我是说真的,你们这么画根本抓不准人,我铺子里有个叫童换的丫头,画人特别准。你们若是不信就拉出来比比,一准不比老头画得差!”
童换爱画画,素日坐在铺子里就爱画些花鸟小虫,人像也画,但那只是在姜染没疯之前。
江湖上有一人称“素手”,绘笔如灵,只要描述人说得足够准确,绝对不会在形貌上有任何出入,说的便是童换。嚣奇门刺客出任务之前,都是从她这里领画像,是另一种意义的缉杀令。
官府画师干了三十多年,没见过这么诋毁他手艺的,吹胡子道,“既有好画师,便请出来一较高下,若真比老朽画的好,老朽自当佩服!”
你就等着你那茄子败下阵来吧。
姜染也不跟他客气,扬声就把童换喊来了,几个人站在花厅正堂里,桌上置的就是画师那幅“茄子图”。姜染抱着胳膊一扬下颏,对童换道,“能画得比他好吗?”
童换含着一块不知在哪儿拿的蜜饯端详那画,表情严肃地说了个不。
“不能?”姜染一愣。
“不——配。”她费劲拖了个长音,“跟我比!”
“你们铺子里还有会说人话的吗?”柳捕头问林令。
主仆俩没一个懂谦让的,结巴成这样还气人呢。
林令说,“有,我就会,您看这画像画的,再细致一点就能看出来是个男人了。”
这回谁也不说话了,都沉默地看着这一铺子人。
童欢嚼蜜饯,平灵给她铺宣纸,她卷高袖子。她那手生得最俏,白皙纤细,葱管儿似的,不慌不忙地蘸墨添笔。婆婆再次描述贼人长相,她笔尖半悬在宣纸上,边听边落笔,只一炷香的功夫,那画便成了。
童换撂下袖子看姜染,意思是,没丢人吧?
姜染两只眉毛一挑,使劲一点头,他连你手指盖都比不上。
柳捕头看着画一言难尽地叹了口气,片刻后卷起,对着童换等人拱了拱手,“这画我暂且收了,回禀大人之后,若是定下要用,定将画钱着人送给姑娘。”
手艺不欺人,两人的画高下立判,就算老画师是衙门里用了许多年的老人,柳捕头也不得不承认,童换的画确实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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