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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人到底会什么?
他无声看向她头顶的死结,不知她打哪请的粗使丫头,饭不会做,头不会包,不过他跟她半斤对八两,他道,“有,但是不好吃。”
他的人也不会做点心。
置在远处的烛台爆了个烛花,将铺内映的更加没了光亮,他起身去拿烛剪。披在身上的流云洒金披风随他起身的动作滑到地上,他看也没看,直接踩过去了。
被人伺候惯的公子爷或多或少有些懒脾气,姜染见他一手挑起烛绳剪短,一面朝一个方向扬了扬下颏。
“挑你想吃的拿。”
熟悉付锦衾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看似很好说话,实际不愿意干的事一样不干,便如现在,他要是个礼数周到的人,就该把东西端到她面前。而姜染若是个在意这些的姑娘,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顺着他的视线找过去,她看到一盒置在食格上,刻着马上得宝的点心匣子,匣身很大,不是那种小巧的提盒,像是他们平时摆在柜上捡点心用的,匣边坠着一颗玉制的富贵豆,圆润饱满共计四颗。她摸着坠子问他,“这是什么。”
他看了一眼,说四季发财。
做买卖的人都爱在些小物件上留兆头,管不管用另说,心里是觉得慰籍的。她将点心盒子整个端到桌上,没什么挑拣地拿了四个,问他,“你说我们那铺子摆点什么好。”
她对她那买卖真挺上心,刚被狗追了一夜,这会儿竟有心思跟他“取经”。
付锦衾提着一壶冷茶,不疾不徐在她对面坐下,他那点心噎人,照她这种吃法,不出两块就要咽不下去,果然见她嚼到一半就拧了眉头。
他倒了半盏茶推过去,用了晌午跟人打趣的话道,“棺材同财,你多做几副摆着,睁开眼睛就能见钱。”
她勉强咽下嘴里的点心,又有了新的问题。
“你这点心做成这样,是怎么卖出去的。”
“你呢,你盘的棺材铺不也萧条至极,又是怎么想到做这路买卖的。”他给自己倒了半盏,壶冷,守在这种节气里更成了一壶流动的冰,喝多了伤六腑,倒不比酒暖身。
“我?”她眨眨眼,“我们家历代都是做这生意的,看见那铺子便觉亲近,就盘下来了。你买棺材吗?我花雕得不错,松鹤同年,八仙拜寿,六畜兴旺,只要你说得出来的图样,都能给你刻到棺材上。”
生意做成她这样,也算绝了户了。丫鬟、伙计都觉得没脸,挨着墙边站了一排,不敢打断,也不想参与。
付公子到底见过大风大浪,又提前听过她的名声,并不放在心上。
“我尚且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他呷了第二口茶,从杯口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你很想做成一单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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