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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廖绵一次次望着葛见秋惊惶失措的神情，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耳中又响起一阵尖锐的蜂鸣。

他还是没有听清自己说出口的话语。

得不到的答案便如同得不到的解开循环的咒语一般，将他困在了葛见秋同样望向他的那双深邃眼瞳里。

廖绵对葛见秋的感情很复杂，唯独少了憎恶与怨恨。连濒死的时候也不例外。

“他毕竟救了我……能不能网开一面，至少等他苏醒过来。”宋鹤声已经换上了一身体面的行头，和未婚妻坐在候诊室里讨论廖绵的转院问题。

他看上去相当冷静，语气起伏也克制，不过端起茶杯时微微发颤的双手暴露了他还没有从枪击案的冲击走出来的事实。

近距离观看人类的躯体被当作靶子连开十几枪，击中了所有要害后，在原地流下一滩血涌如注的新鲜烂肉，这样限制级的画面，给从小生长在温室花园里的宋鹤声留下了相当面积的心理阴影。

他选择坐在这里谈话，而不是第一时间约心理医生见面，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

“你在等葛见秋应付了媒体以后找上门来？”乔禹心不以为然，不过他给宋鹤声擦屁股已经擦习惯了，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恼怒，而是强调他必定会面对的，“你想好怎么向他解释今天发生的一切了吗？”

“他可能会配枪。”乔禹心的身体微微前倾，压迫力更甚以往，步步逼近对方的心理防线，“还有外事人员豁免，他们最喜欢的那一套。”

宋鹤声的嘴唇也开始发颤了，吓得哆哆嗦嗦的，想要为自己辩驳：“这也是……”

“巧合？你要这么回答？”乔禹心冷笑着打断，深黑瞳孔中倒映出宋鹤声被说中以后的无奈神情。

她的威迫点到即止，坐直身抿了一口咖啡，留给彼此一点思考的缓冲时间，再为他抽丝剥茧地分析道：“别忘了你是宋家人。你载着他去见某位和葛见秋纠缠不清的危险人物，接着，你们又‘恰好’出现在他们清理门户的现场，还是那么近的距离，由不得人多想。”

宋鹤声捂着脸，追悔莫及：“谁能想得到……”

他话没说出口，突然灵光一闪，回想起来：“……不对，那人应该是认出廖绵才一直跟过来的，不然没可能那么巧。”

“在久登饭店门口就开始了。”宋鹤声说得自己脊背发凉，如果不是碰巧遇上伏击的枪手，那位J先生会跟着他们到什么时候？又会做些什么？

乔禹心并不在意那些细节，指节在桌上敲了敲，催促他拿主意：“明白形势多么严峻了？马上签字同意转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