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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哭喊的屋子里,稳婆脸色难看的抱着一个初生的婴儿走了出来,嘴里直念:“作孽哟。”
那群人立刻将婴儿从稳婆手里抢去,七手八脚拆开襁褓看了一眼,然后似乎确认了什么,互相点了点头。
这时,阿爹突然伸手去抢婴儿,却被早有预谋的人墙阻隔开:“怎么?老荣?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阿爹立刻朝着那群人跪下了:“求求你们,放过小女吧。”说着就往地上咚咚磕头,在那硬石板上没磕几下便流了一脸的血。
那群人里有人叫嚣:“不想镇塔可以,你再去找别家的闺女来啊!”
妹妹阿雪见爹爹流血,也开始哭起来,跑到爹爹跟前拦着不让他再磕。
阿云见那群人人多势众,阿爹却只有一个人,害怕地后退了两步,转身忙不迭的跑去了那位客人的房间,想要找帮手,却发现房中无人。
等她再回到生产的房外,只见阿娘跌在地上,哭得几乎要断了气。阿爹则抱着阿雪在一旁默默垂泪。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说起这段过往,阿云仍心有余悸,她一说便入了神,眼眶也红了一圈。
只是这时,她忽然记起天子问的事是关于[那位客人],而不是关于她们家的事。
糟糕!
一时慌乱之下,她抬眼小心去看高高在上的年轻帝王,却对上同样一双眼眶微红的眼睛。
那一瞬,她忽然想,或许已被自己忘却容颜的那位客人,他温柔的眉眼就是长这样吧。
“朕已听闻白塔村的镇塔一事……天下竟会有如此残酷的事,实在灭绝人性。”
赵珏始终记得,那个人第一次亲近他,温柔抚摸他颅顶时,对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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