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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琦,我给alex打过电话了,但无人接听。如果你和他在洛桑庄园,帮我知会他一声,好吗?”
脑子仿佛一团浆糊,可是思维却清明依旧,鄢琦沉默了片刻,抓住母亲话语里省去的部分反问:“所以因为你名义上领养了鄢以衡,爹地用周家的名义替鄢以衡打掩护了,是吗?”
“对。”周芙伶长叹了口气,自嘲地笑笑,“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为了救他儿子,他恨不得立刻把我和你打包出去顶罪。”
捏着移动电话的指节用力到发白,血液瞬间上涌到眼眶周围,耳边母亲的话语依旧温柔:“琦琦,没关系,你问问alex肯不肯帮忙。只要你不愿意,除开你们婚事之外,其他条件都可以谈。”
“……”
眼泪夺眶而出。她清楚,这二十四年来,为了护住她手心那点微不足道的天地,母家付出了多少。可世事如棋,荒唐事接踵而至,到头来,她连逃的地方都没有。
“我会去找他的,”她转身拿起玄关上的玉镯,站在镜子前草草地擦了擦泪水,颤抖着又将镯子戴回腕间。
“懦弱。”镜中的ivy冷笑。那个穿着破洞牛仔裤、在纽约地下酒吧唱摇滚的女孩,此刻正用沾着烟灰的手指戳她胸口:“你连摔碎镯子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敢去直视ivy那张画了烟熏妆的脸,只能仓皇失措地逃离开。
走廊的灯光刺痛了眼睛。鄢琦踉跄着撞进宴会厅,香槟塔折射的光斑像无数把碎玻璃扎在皮肤上。
来往宾客越来越多,她只得把失态藏进立柱阴影时,才发现他替自己系上的高跟鞋的绑带早已松散开。
她一不小心撞到了服务生,脚踝重重崴了一下。服务生惊慌地扶住她,看着她华丽的着装,心口一紧。
“关先生在喷泉池,和洛桑先生在一起。”侍应生看着她这幅失魂落魄出来寻人的模样,主动递来冰毛巾,忐忑地问,“需要叫医生吗?”
鄢琦摇了摇头,强忍着疼痛一步步走向后院的喷泉花园。
水声越来越近。
她远远看见关铭健站在罗马柱旁,漫不经心地和面前金发碧眼的男人说着什么,手里还在把玩着自己送出的白金腕表。
他穿了崭新的礼服,胸口和袖口用象牙白的绸缎做成了水流图案,柔和了他锐利的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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