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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过对方话语说到最后时嘴角弯起的那一抹讥讽的弧度，裴峙于是蓦地恍然。

他原以为这场合作被突然取消是蔺宋文和对方一起商量好后作出的决定，但现在看齐珉这样，却似乎只是蔺宋文单方面毁约了。

而自己，似乎又一次在其中充当了什么魅惑君主的妖妃角色。

裴峙于是突然觉得很好笑。

当初那份婚约订立时，没有任何人会看见，会可怜一下那个被埋没在其中，连仅仅只是知晓都不配的他，可当这份婚约被取消时，不管蔺宋文是不是因为自己，他的存在感最终却都被迫变得异常强烈。

方敏恩也好，齐珉也好，他们都没有什么区别，都一如既往地只把他当成蔺宋文的附属品。

他在他们的眼里从来不是裴峙。

以前是蔺宋文身边包养的一个情人。

现在是破坏这场至关重要合作的罪人。

既上不得台面，也不太值得被提起，就和他那点见不得光的爱情一样。

恨意夹杂在剧痛中密密麻麻地从心底泛起，眼睛却干涩得没有一点湿意。

裴峙一言不发地盯着齐珉许久，然后微扯起唇角，说出了也许是他这辈子说过的最狠的一句话。

“是啊，我应该放心了，只是不知道齐小姐是不是也能放心啊，毕竟他有个能轻易地将她的自由当做筹码去与别人交换利益的亲哥哥。”

瞳孔在一瞬间缩紧，不敢置信的神色涌现，齐珉的脸色几乎是在瞬间变得阴森。

“……你说什么？”

他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

裴峙分明已经直面他的暴怒，却半分不惧，只人畜无害地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男人于是瞬间被激怒。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