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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3页）

“其实我说谈谈，但完全不知道该谈什么。”余游瞥向玻璃杯底，食指上下摩挲自己手里的杯子，“我留在那里的信，你看了吧？”

“看了，对不起阿游，我不知道，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的手伸向桌面上余游的手，又在距离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余游眼神向上飘，看着那只近在咫尺的手扯了扯嘴角：“你为什么要看……那些东西，我就没打算让你看到。”

“那上面有我的名字……你当时不回我消息，我就到你家找你，”他彻底抬起头来，张皇地看向余游，“我错了阿游，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错了什么？”余游的语调不像疑问，也不像质询，硬生生地把他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你做错什么了？”余游冷着脸，重复了一遍。

顾知行感觉有什么彻底断了，类似于儿时春日迎春风，逐渐放长的风筝线在奔跑中断了线。而他从牵风筝的人变成了追风筝的人。风筝飞啊飞，越来越远，无视他伸长的手臂、张望的双眼。

可一次次断线，他每次都会伸手去够。

这次他回答：“我太迟钝了。我没有察觉到你的感情。”

双手握拳，指甲陷进肉里，手心已经有汗。

余游摇摇头：“你没有错。你只是没那么在乎我而已，这算什么错。”

“我有的阿游，我有的。”

“你没有。”余游的话听不出情绪的浮动，他只是在陈述一个早就认定的答案。

顾知行的眼眶发热：“我在乎的。”

余游笑了，右手熟稔地覆上他的头发：“我知道你在乎，你只是没有那么在乎。我知道你喜欢我，可能有多喜欢呢？大概能排上前几名吧。我肯定是你最重视的朋友，我知道，我都知道。”

没等顾知行说话，他的手垂下去，自顾自地接道：“你回来找我，肯定不是因为你爱我。你只是怕我走，你怕跟我分开，你怕的是不安定，你怕的是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