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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赵扶苏侧出两步，将半身露出来，双眸直视李斯，听不出语气：“李相不急，左不过是让扶苏一死，明早定给李相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斯揖手：“多谢公子体恤。”

〔玖〕

是夜，二人在帐中对坐，赵扶苏给蒙恬倒了一杯酒，白瓷叮当，水渍清澈。

蒙恬推了几分：“军中饮酒是大忌。”

赵扶苏却笑：“往后于我，何来忌与不忌？”

蒙恬道：“他们摆明了要你死，你何故要遂他们的愿？咸阳城中，谁人不知陛下生前最为看中你，无端如何会让你殉葬？！”

“那些无耻之尤！”

赵扶苏手指微动，一杯小酒一饮而尽，“蒙恬哥哥，”他指着自己右眼角的褐色小痣，“你知道这个是什么说法吗？”

蒙恬鬼使神差地抬手去轻触，“有何说法？”

赵扶苏把脸往他宽大的手掌里凑，声音幽幽然：“有传言道，右眼角生痣，会余生漂泊。”

“你瞧，如今可不是漂泊，是魂归故冢。”

不知何人伊始，两唇相就，起初只是浅尝辄止，淡淡酒香缭绕齿间，醉人心曲。再后，蒙恬一手搂紧了赵扶苏的腰身，往自己怀里靠。

赵扶苏一脚半跪在地，另一只脚似是浮空，双手紧紧攀住蒙恬的肩膀。有软舌略带酒味侵入，赵扶苏微张唇瓣任其毫无章法地乱来。

“唔！”下唇被利齿咬出了血，赵扶苏微微蹙了眉头，却不让蒙恬将他放开，拉着他的后脑往自身靠，唇齿相依得紧密严实。

白袍被褪下，露出白皙精干的肌肤，在烛火摇曳的照耀下透出几分薄红。蒙恬怜爱地轻抚腰身，赵扶苏抬手散了束发的冠钗，黑发似流火顷刻下泻。

赵扶苏双手捧着蒙恬的脸，手指撩过脸侧浅淡的刀疤，轻声道：“若假年，蒙恬哥哥不为将，扶苏焉若贵胄，便随一瓢谧泓，往山林归隐罢了。”

蒙恬将他抱的紧，似是要把他揉碎进骨子里，有些疼痛，却不比心尖那如刀剜般的刺痛，“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