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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四个伙伴在人行道上目送她,两个站到了慢车道,自行车流绕开她们,继续流向城市的角落,桑梓上了37路车,那辆车很挤,车门一关上,就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桑梓离开寝室的那个晚上,四个女孩偷偷去超市买了啤酒回来喝。那是她们第一次喝酒,因为想知道醉是什么感觉。桑梓走了,于是她们缺失了一部分,很需要填补,不管材料是什么。
全部喝完以后胡盈纳闷地说:“脸发烫,嘴里发苦,这就是醉了吗?”
“这么难受,有什么好玩的,有病的人才喝。”
张夕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没想到我们这么能喝,难怪男人怕跟女人拼酒。”
尧睿嘴里含了一颗话梅,双手放在脑后,躺在地面,两腿跷在床上,瓶子放在脸旁。插了根吸管在瓶口,绵绵不绝地将啤酒吸进嘴巴。
“喝酒的妙处在于,”胡盈说,“不管你醉不醉,都不用再想任何事。”
尧睿“扑”的一声吐掉吸管和话梅核,爬起来往外走。
“去哪呢?”躺在门口的原佳被她跌跌撞撞地踩了一脚,问。
“堡里,吹吹风。”
没人跟出来,尧睿歪七扭八却格外敏捷地踩在垃圾桶上翻过了宿舍的墙,虽然在另一面摔了下去,但是没觉得疼,比她爬男厕所折花藤来得不知道舒服多少。从地上爬起来后,她又一颠一颠地来到珊瑚堡里,随便找块石头,开始还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躺着,直愣愣地盯着天空。
被摇醒的时候是午夜两点,那一帮朋友见她久久未归,都翻墙出来寻找。那夜她们没有回宿舍,因为谁也没力气了。于是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大排档,继续喝酒,喝到哈欠连天。
奇迹的是她们竟然没有被宿舍管理员和班主任发现夜不归宿的事儿。
星期六,尧睿带着一包零食去美院的写生练习室找到桑梓时,把这件事告诉她,她竟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真好……不过我也不差就是,上午上静物素描,下午上油彩,每天过得都很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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