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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对面那人压根没将心思放到同一个点上,淡淡扫了眼案上狼藉,唇轻勾,一句“无碍”,便任由残缺不全的“尸体”去刺激阿离的视觉神经。
其实,阿离的心思也不是全然摆在吃剩的食物上的,一方面她惦记着欧阳术的下落,从醒来到现在都没听见易仲问及过欧阳术的事情,她就想,欧阳术轻功那么了得,应该是在米主找上门前就溜人了吧?
这个想法,让她很欣慰,窝藏在南宁王府,她背后有米主撑腰,可免于受责,如果换作欧阳术被发现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就算侥幸免去一死,也得挨几十下板子吧?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又让她很难过,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跟欧阳术虽然不是夫妻,可是两人当初是打着私奔的旗号名正言顺出来闯世界的,他怎么可以说抛下她就抛下她,哎,不对!他连说也没说一声,就把自己敲晕了。
另一方面,阿离觉得很尴尬,严重到几乎抬不起头做人那种尴尬,米主看她的眼神想要吃人似的,生气不似生气,勉强说是被久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也不像,反正盯得她寒毛竖起,心里七上八下的,自己的手脚都快变成不是自己的,摆在哪里,哪里扎眼。
其实,米主要是生气她这一走走了几个月,甚至音讯全无,要骂要罚,她都觉得理所当然的。可是,他什么都不说,也不开口问,甚至对待她总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只拿意味不明的目光盯住她,那双眼睛看人比起X光还要透彻。
小仲安王的爱(4)
前世的阿离最害怕就是春节。
春节一到,领红包是很开心,可是要见很多平时不会见或者极少见面的亲戚,还得陪坐,陪聊,本来见面就少,接触层面不一样,硬是凑一起,根本话不投机,聊上半句,就算阿离不嫌,人家都嫌多了。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面对易仲,阿离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不确定什么能说的陌生感。
望望天色,估计离天黑还有一大截时间,真要她陪着静坐到天黑,阿离不干,没闷死,就被房间若有若无的低气压给压死。
如是想着,阿离在某人注视下站起来,硬着头皮作出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活动几下手脚,舒筋活络,转动着脖子,目光一接触到易仲还是那付虎视眈眈的模样,底气不争气一泄,脸皮再厚也装不下去了。
垂下头,摆出做错事的样子,讷讷地问,“易仲,你怎么了?”
对面的人没回话,她只好主动走过去,膝头微曲,双腿半跪在地面,就像很久以前她不想喝药赖账那次一样,上半个身子压着他,两条手臂趴在他膝上,眯着眼,像等待主人抚摸的小宠物一样,脸朝下摩挲几下,带着几分耍赖的味道撒娇。
“是不是生气啦?不要生阿离气好不好?阿离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乱跑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说这话时,阿离其实觉得对自己很不公平,虽然失踪的人是她,但是失踪本来就不干她的事,又不是她要乱跑到处闯祸,而是不小心与柴叔失散了,然后又很不小心迷了路,最后不小心跟欧阳术回去欧阳府罢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阿离是很聪明的,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要退步,就得先认错,而且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通通给揽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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