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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还不能说什么,青娘也不期盼她能做出什么回应,王九娘便只有闭目养神了。她今日确实运动过量,困倦得很了,不多时便有些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青娘见状,便不再多言了。取出巾帕给她擦了擦额角沁出的汗之后,她便跪坐在短榻上,静静地守候起来。
没过多久,寮舍外便传来了有些匆忙的脚步声。就听似是丹娘唤了一声守在寮舍外的明青,而后,门便吱呀一声推开了。
王九娘张开眼,正好见丹娘提着裙角走进来,平日里梳得整整齐齐的双环髻竟微微有些散乱。她虽年方十七八岁,但遭逢此次大变之后,已俨然成了王九娘一行人中的主心骨,平素成熟稳重,极少显露什么情绪,眼下却是难掩又悲又喜之状。
王九娘有些疑惑,便听她垂泪哽咽道:“九娘,七郎来了。”
七郎——王七郎!她那住在长安的便宜兄长!
王九娘也不知此刻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强撑着半坐了起来。
“太好了!”青娘有些失态地站了起来,喜极而泣,“七郎来了,便能为九娘做主了。”
“九娘莫急。”丹娘拭了泪,忙上前相扶,“方才听灵和法师说道,娘子身子虚弱,须得在这寮舍中歇息片刻再回精舍才好。七郎刚到山下,差遣了仆从来报信,就算紧赶慢赶地,也须得等好些时候呢。”
“九娘在此处也歇息不好,不若瞧瞧长秋寺内有没有檐子,抬了九娘回精舍岂不更好?”青娘道。
丹娘略作思索:“也好,只能再烦劳灵和法师了。”
所谓的檐子,便是类似肩舆的唐代轿子。简单来说,就是两根粗竹竿上紧紧绑了一张坐榻。灵和不但让比丘尼们抬来了檐子,见王九娘身边只得丹娘、青娘二人,还令四个健壮些的比丘尼扛起檐子送她们回精舍。丹娘、青娘自是万分感激不提。
回到精舍后,丹娘、青娘又是好一番忙碌,带着小丫头春娘、夏娘将三间屋子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又服侍王九娘里外换了一身衣衫,饮了一回汤药,劝她睡下养养神。
王九娘心里忐忑不安,如何能睡得着,只能闭上眼干躺着,听着屋里屋外的动静。
没过多少时候,便听精舍外隐约传来一片人声。声音并不大,但其中夹杂了不少男子的音色。接着便听见丹娘、青娘、春娘、夏娘脆生生地唤“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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