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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氏沉吟道:“这倒是。还是元娘想得周到,就这样罢。”
李遐龄接道:“我和阿姊轮流去给祖父侍疾,阿姊单日去,我双日去。”
“你居然将时间都安排好了,还担心我不让你亲近祖父不成?”李遐玉笑道,戳了戳他的脸,又嫣然望向谢琰,“阿兄若是对战事感兴趣,尽管去问祖父便是了。他征战沙场多年,作战经验很是丰富,兵书也耐着性子读了几本。”
谢琰颔首:“不如我也跟着你们一同为祖父侍疾就是了。”
“你一个半大的少年郎,正是该每天都好好动一动筋骨的时候,哪里能拘着你去侍什么疾?”柴氏道,“就当是出门瞧一瞧这北地风光也好。你已经去了夏州,可曾来过灵州?就算来过灵州,可曾去过贺兰山、青铜峡附近?”
谢琰摇了摇首:“我从未来过灵州,祖母所说的贺兰山、青铜峡,也只是听闻过而已。”
“你便时常带着元娘、玉郎四处走一走也好。尤其是玉郎,恐怕这些灵州风物,他早就已经不熟悉了。”柴氏轻轻地揉了揉李遐龄的小脑袋,“至于你的叔父,我会让部曲去寻他。你若是一人孤身再前往夏州,恐怕十分不妥,我们心里也都会担心。”
谢琰垂下眸,思索了一会儿,方道:“我与叔父本便打算游览北地风光,就在灵州等着他也好。且眼下已经入冬,恐怕再去别的地方亦不合适了。那便……须得叨扰一段时日了。”
“咱们如今都已经是祖孙了,你还客气些什么?”柴氏道,“别见外,就当成在自家便是。”
谢琰遂微微一笑:“是。”
说话间,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一行人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入了弘静县城。
李家的老宅就在弘静县县廨附近,是一座三路四进的大宅院。第一进是外院,中路是一间十分轩阔的正堂与书房,左路有演武场、马厩,右路则是几个小客院;第二进是内院,中路是李和、柴氏所居的正院内堂,左路是李信、孙氏以前所居的信义堂,右路则是一座空着的大院子;第三进的几座院落都空着;第四进则是个花园,大部分都被李和开垦成了菜地,只留下一片桃林、杏林、梨林、梅林,形成“香雪之海”,内中还有些楼台亭阁。老宅一侧的院墙外,有条弯弯曲曲的水渠,与宅子中的溪流、小湖泊相连,如今水面上皆已经结了一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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